第十四章,殺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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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上,沒有人知道該說什麼,倒也安靜了好一陣,主要是下午才剛醒轉的景文實在過於冷靜,甚至趨近冷漠。除了向朱二娘說了聲謝謝以外,應答再沒超過兩個字。

見眾人用完飯,左右是找不出話聊了,景文忽然輕咳一聲。

「義父抱歉,小子想歇下了,還恕我不送。」

「啊,也好,時候也不早了,且讓你嫂嫂跟二娘替你收拾收拾吧,啊?」牛叔和善地說,朝提及的兩人遞了眼色,兩人咧嘴苦笑,「明日再讓二娘給你帶些飯菜,這陣子你便於我們兩家蹭飯,需不要客氣。」

「那小子先謝謝義父了,不過我自己可以收拾,活動活動也好,便不勞煩兩位嫂嫂了。」景文朝座上兩位女性點了頭致意,「另外既然是小子蹭些飯菜,那自然我自己去取,可不敢麻煩二娘。」

「不會麻煩,不麻煩的,我平日也會給老四帶的,順路而已。」朱二娘急道。

「我與老四、十一的做事地點不同,他們在村裡,我卻是在屋後的作坊。這樣,這幾日驢叔先借與老四了,我有進村去或是老四給我帶都可以,二娘也用不著跑上兩趟。老四?」

「這個……」老四滿頭大汗,景文瞪著他,瞄了瞄自己頭頂,老四想起自己立的誓是報應在師父頭上,連忙答道:「是,師父,徒兒知道。」

「這個,那我們便告辭。」牛叔見氣氛有些不對,景文似在送客,便也順坡下驢告了退。

「慢走。」

景文一個人在家哩,點著燭火在桌前又坐了好一陣。他心底始終還沒接受雨洹離世的事實,環視這個屋裡,到處都是她的身影。第一次穿越就憑空多了一個老婆的那晚歷歷在目,她那受驚的模樣實在是我見猶憐,第一晚就是在這張桌上與她一起吃飯,看著她一邊警戒一邊扒飯的樣子,豈是一句心疼了得。

再到後來飯桌上有說有笑,可也是折騰了好一陣。

收拾了桌面走進灶腳,在灶邊上清洗碗筷,第一晚便是撞見她蹲坐在這一旁用飯,後來幾次想進來幫手做飯,也被她拒在簾子外,眼前彷彿又再見到她側臉帶著微笑,忙進忙出的模樣,還有幾次在這裡歡愛的片段。

走回客廳,看著柴堆,自己初來乍到在上面睡了快一個月,好幾日迷濛間還看到雨洹走出來替自己加上毯子,環顧整個客廳,先是看到她在桌邊讀些雜書,做點女工,自己則在對面搞些小東西,整理些工具,還有兩人在桌上柴堆門前歡愛的片段。

院子裡她的身影裡著菜園,看著自己晨練,與自己相依在搖椅上仰望星空,藉著籬笆與樹叢隔著外邊狀著膽,蓋著裙擺在搖椅上交歡。

就連加蓋的作坊裡也有她的身影,景文本是很排斥她踏足進來,這與他的工作潔癖有關,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在工作的地方推倒她,對於工作紀律他還是很要求的,夫妻倆倒是從來只在這裡一起組槍,打磨零件,偶爾坐在警戒線外吃些小食,他以前打工炸過雞排雞米花等等,順便與妻子聊聊過往在兵工廠工作的趣事,即便她也聽不懂。

回到臥室,他無力的倒在床上,抱著棉被。想起第一次與她燕好,自己笨拙的傻樣,不禁嘴角一彎,肌肉卻牽動淚腺,但他卻流不出淚來。

他感覺自己的心前所未見的被撕裂著,再也無法跳動,傷心至極又無處釋放,淚水似乎在見到她斷氣那時起便已流乾。

「洹兒……我,我好想你

瞥見其他人擅自替她做的牌位放在梳妝台前,他忍不住悲痛,翻身下床,將牌位抱到懷裡跪了下來。

「洹兒你可知道,第一次見到妳時,我便認定妳就是我的唯一了……妳便是賦予我存在意義的那唯一一人,沒有妳在,我實在不知還活著做什……妳等著罷,待我殺光那些狗官祭妳,我便去陪妳了。」

他喃喃道,心中暗自想,我可沒學濕婆神苦行,也算沒有違背誓言

一連兩日,他便在作坊裡打一些鎧甲,還有新的武器,一對精鋼卜字拐,另外也叫老四把一些欠著的尾款都讓人清了,得錢全部拿去買火藥子彈的原料,而他自己則故作平常的和牛十一做做平日例行的活。

只不過在牛十一面前,他就顯得暴躁許多,一點小事都能引得一頓破口大罵,牛十一是個憨厚人,只道師娘驟逝,師父大受打擊才性格大變,也是沒有怨言。

不過令景文意外的是,即使當日挑明說不讓朱二娘親自登門送飯,但卻都還是照來不誤,她年紀比雨洹稍大些許,美貌與否雖不好說,但也還是眼眸似水俏臉櫻唇稍有姿色,身高要比雨洹矮了幾許,但是身上那身布衣卻掩不了她那對高聳巫峰。景文倒不是自戀的認為人家傾心自己,倒是對於自己要以身犯險還有這許多牽連感到萬分不滿。

他耐心地又告知幾次請老四來便好,她卻始終一樣耐心的答道老四也是有工作加身,便只有她是閒人,自也是不煩送飯這瑣事。

到得第三日,景文便受不了了。

「二娘,你們對我的好,景文真的擔不起,還是請你讓老四來便好了吧。」

「景文師傅,真的不打緊,一點也不麻煩,於我也只是順路而已。」朱二娘微笑道那我實話告訴你吧,請你莫要與我有太多糾葛。」景文寒聲道。

朱二娘沉默了一陣。

「讓我進去說話吧。」景文挑眉,二娘卻閃過一抹微笑,「難道文師父與老四策劃些什麼,是在屋外說得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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