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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杯落了地,瓷片碎响。
她在这碎裂的声音中,又被顶到了浪尖。
“我也不够
簟纹如水,朝云叆逮。
鸟叫声迎着旭阳逐渐热烈。
洒金帐子里却只有一片宁静。
李景淮撑着脸颊侧卧着,挨着他胸腔的人儿还未醒转。
一条薄毯只搭在沈离枝的身上,被她侧卧的姿势拱起了丘壑。
她的肩和背露在了外面,雪白如皑皑山峰上的雪。
清浅的呼吸声拂动,吹得他心都是暖的。
沈离枝昏睡过去,一直未醒。
李景淮眉心深锁,捉摸不准是因为什么缘故。
明明昨夜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她最后受不住地抗议殿、殿下?”常喜提起声音,颤巍巍在外面唤了一声,也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景淮从床上下了地,将帐子放好才披衣走了出去。
常喜带着张医正站在在门□□像两只鹌鹑,脑袋都垂在了胸口。
李景淮瞟了二人一眼,系紧身上的腰带转身回到殿内。
“进来。”
寝殿里熏上了淡香。
太子从来不用什么香,这一次倒是像是在掩饰什么。
张医正一张老脸都印满了‘我懂’,提着药箱蹑手蹑脚走进来。
太子往床边一坐,往帐子里摸了半天,才拎出一只手来。
那只小手宛若玉雕雪成,手骨纤细,指尖圆润,柔弱无骨。
微微蜷起,充满了倦怠。
李景淮就把那只手捏了捏,放在了自己腿上,对着张医正道:“昨日孤察觉她身上的香气像是我曾经在母后身上闻到的那种,亦不知她现在昏迷是否与此有关?”
张医正也是略微知晓先皇后一事的老臣,只是当时的他还不够资格去为皇后诊治,只是因为恰巧被年幼的太子碰见,又因为恻隐之心,偷摸摸去帮他打探过消息。
先皇后死的惨状,他不曾见过,但是从皇宫的太医院里听过几句,都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此刻也不是他该乱想的时候。
张医正稳了稳心神,从药箱里拿出一块帕子覆在那截皓腕上,这才将三指搭脉。
“唔……”张医正探着指腹下脉象,“这、这位姑娘脉象平稳,身子康健……”
他抬起眼,见太子垂视于他。
状似对他的诊断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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