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準備算總帳(1 / 2)
紀姑娘就這樣每隔四五天就要來上一回,所以除了偶爾景文有空才會親自送她,來了五次還真只有一次沒空,畢竟近來景文發現,前陣子接的生意,根本沒有可能出意外,原因就在他們的路線基本都在自己於梅安七山的地盤內。
別的不說,這些路線不論怎麼走,只要上面有一個鐸兒迦或是毗濕奴戰士,根本不會被收過路費。
就是遇到一些小團夥的山賊看到林中士的標誌也不敢亂動,誰動誰被抄家啊。
於是乎,景文就只需要去打通其他路線的部分,這就有點和孫家爭道了,孫家畢竟家大業大,甚至有點動用軍隊來保障自己的路線,這哪是一般鏢局可以做到的,但是景文他們哪是什麼一般鏢局?不分男女就是沒有景文提供的強大火力,依然個個兇殘無比,就是半路要攔路打劫,還沒開始講道理就先動手了,效率可比湯武正規軍要來的高。
就這樣短短三個月餘,平川鏢局的聲勢在金麟水漲船高,生意是越來越好。
另一方面,工匠組也在他們抵達金麟的一個月後隨之而來,這個進程也因為二娘的緣故提前不少,朱老嘴巴不說其實就特別寵這個還沒過門就失了夫君的女兒,一紙信件去了以後,人就快馬加鞭趕來了,什麼也沒帶上,是,包含景文的兩個徒兒都只得在後面搬貨追趕,朱老一路趕來也就用上了三天時間,倒也把景文給嚇壞了。
來了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替景文處理院落修整的事宜,另外還得給他騰出空間來搞個鐵舖。
由於大家都是沒有什麼休假概念的當代人,景文就這樣跟著一連工作了一個多月沒有稍作喘息,心底越發焦躁不安,總算出完一趟距京不遠的差事回來以後,他回到房間脫掉一身裝備,在門口掛上勿擾的牌子就開始鬧起彆扭不出門。
這可苦了怡柔,景文很久沒鬧彆扭了,可是一鬧下去可是沒在管你來人是誰,大家不敢搭理他也罷,怡柔喚他吃飯也沒反應。
就這樣像個失寵的小娘子一般失神的坐在門口,閒著也沒事就在那裡刺起鏽來。
其實景文也沒幹嘛,就是在房裡一直睡覺而已,他本來就睡晚起早,長久以來還是得還的,就是偶爾需要休息得更長時間而已。
傍晚時分景文醒來時,有一佳人面容和善的看著他,就挨在他床邊坐著。
斯人沒有胭脂艷抹,美貌渾然天成,無端引人陶醉。
卻也不是別人,就是二娘。
「二娘早。」景文呆呆的說。
「不早啦,一早回來就睡到現在,本來還想說說你,怡柔可擔心死了,一個牌子就把人家拒在門外,她都快給你嚇死了。」二娘輕輕掩嘴而笑,「我看你睡得熟,也不好意思擾你,只是怡柔與你親近些,好歹你也跟人家說說,這都傻坐在門外多久了。」
「嗯?怡柔坐在門外做什?」景文一臉起床呆,一醒來就見著二娘,說實在心底是有點羞怯,一聽到怡柔還坐在門外,連忙往門口看去,自然內室裡面是看不到的,這就要起身跳下床去。
「別忙,我早讓怡柔去休息了,就知道你心疼。」二娘忍不住捏了他臉上一下,忽覺不妥,又連忙抽手回來,「來你倒給我說說,這字條上頭,我累了誰都別來吵是給誰說的,嗯?」
「這個,呃,其實我也沒多想,就是不想小玉兒花兒姐又拿些瑣事來煩我,還有就是。」景文吞了吞口水。
「我爹跟十一郎吧?這兩個粗人,行,我會再去說說他們的。」二娘微微一笑,也不是不知道朱老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興許是見著翎羽了吧,三天兩頭就來問景文可有婚配之想,朱老還能給誰問呢?眼下景文沒有這番心思二娘也不想他被此等俗事所擾,也是講過朱老幾回了,再說她就認定景文心戀翎羽,自己也是要幫著大妹子的,自己又怎麼好出面相爭?
至於花兒姐和小玉兒則倒顯得有點無理取鬧了,自從紀姑娘三五天就要來玩上一陣,他們的賭局整個大亂,動不動就要問上景文兩句他和紀小姐到底有何關係。
景文又是一個木頭,不就學長的養女麼還能有什麼關係,平時玩鬧著問問倒也便罷,身心勞累的時候還問就有點惹人生氣,而景文偏生又不是那種喜歡對著人面前發脾氣的性子,發性子總是關起門來抱著棉被亂叫一通,看得翎羽怡柔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連帶著他也不大願意去送紀小姐回家了,總推託著讓花兒姐和小玉兒兩個事主帶人去送。
「二娘,謝謝,你真懂我。」景文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她,手抖了一下,似乎是想去拉住她放在床邊的手,卻又不能。
「哪兒的話,所以我坐在這兒,沒吵著你吧?」二娘嬌笑一聲,似是有些嗔怪的意思。
「沒有沒有,這裡呀,能完全不用看我門上什麼紙條,隨意進出我房內的,就只有二娘你了,再無他人。」景文咧嘴而笑,沒有意會到自己說了什麼。
「這是什麼話,我又不是你夫人了,總歸還是得敲門罷,翎羽和怡柔呢?」二娘順水推舟,調笑回去,倒也是羞紅兩頰。
「呃,也是,一樣,一樣,都可以的。」景文一臉窘。
兩人不約而同想起朱老近來叨叨唸唸著的渾話,現場一陣尷尬,不覺之間靜默了半晌。
直到景文肚子響起一聲咕嚕才打破只剩兩人心跳的沉默。
「瞧瞧我這都給忘了,文師傅,走吧,我們吃飯,明天紀小姐還來玩呢。」二娘連忙回神,兩手一拍,再這麼放下去,她還真有些想拉住他那大手一雙的衝動。
「哎呀,是,你不說我還忘了這事。」景文不好意思的搔搔臉,摸了摸滿臉鬍渣。
「明兒你也是沒事吧,要不去接她過來?」二娘柔聲道。
「不了,這小妮子最近快整死我了,雖說與本人無關,但左右我是不去的,花兒姐和小玉兒愛去給她們去便是了,倒也不一定要我親去不可。」景文一臉哀怨的說,紀姑娘來玩他是很歡迎,不過那兩個淘氣的女子事後在他耳邊嘮叨他就不怎麼喜歡。
「文師傅,你不喜歡紀小姐麼?」二娘有點驚奇,人家好歹金鱗第一歌伎,這小妮子一稱大概只有你叫得出口,多少人散盡千金都未能求得一面,你這三五天就有人親上門來的倒還嫌人家愛來了。
「也沒有不喜歡,只是覺得紀姑娘似乎讓我的生活複雜許多,唉,我這是自討苦吃。」景文翻了翻白眼,踢開被褥。
棉被底下他上身赤裸,也就穿了褲子而已,二娘未經人事的,就是見過男人赤著膀子也是只有露出手臂而已,上身全裸的怕還沒見過幾人,也是被他嚇了一大跳,雖說景文在山寨上不喜歡穿衣服是出了名的,可二娘也只是聽說而已沒能見過幾次。
不禁小臉羞怯,別過臉去。
「文師傅,不是我愛說,你怎麼就不愛穿衣服呢,真是的。」二娘嬌嗔道,連忙拉著椅子坐往桌邊。
「哎呀呀呀我又忘了,抱歉抱歉,穿著衣服蓋被子難受,這我怕是不會改。」景文倒沒有多不好意思,拉來上衣就披上身來。
「你呀,這習慣當改改,哪天讓紀小姐撞見了,可不好看。」二娘溫柔的說。
「我又不會讓她進我房間,這不必擔心。」景文笑了笑,跟在二娘身後出了房間。
雖說是不必擔心紀小姐進他房間的這種理論上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景文根本沒想到,他需要擔心到別的事去。
次日近午,花兒姐小玉兒和阿磐先生跟一個景文覺得大概和小玉兒有戲的毗濕奴戰士早早出了門去接小翠和紀小姐。
不過還沒出門多久,幾人就氣急敗壞的回來了,還帶著頭髮凌亂不堪,臉上身上都是泥濘,雙手被反綁在後,還扛著一根圍籬柱的小翠。
「林大哥,林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小翠求你了!」一進門也沒往哪多轉,剛剛進了客廳見到景文噗通一聲就跪到地上。
景文正好喝了一口茶一下子全往旁邊牆上噴,還被嗆了好幾下。
「咳咳咳咳,真是夠了,是不是想要了我小命,」景文一邊擦嘴一邊牢騷著,也就才放空一下下而已,這又出了事來,「小翠,你先別急,有什麼事慢會說,小玉兒,還不給她鬆綁。」
「是,中士。」小玉兒反手一抽,隨即在腿邊掏出利刃一柄,動作俐落的替小翠割斷繩索。
「毛巾呢?啊,這裡有,看看,都弄成髒成這樣。」景文往桌上隨手拉了條手巾,這就蹲到她面前。
「林大哥,你還救不救我家小姐?」小翠小眼通紅,眼眶滿是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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