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鋒芒初現(2 / 2)
「是是,小的知錯了,知錯了。」他哀號道。
「其實吧,你這個出血量,放著不管再過一兩個時辰應該就沒救了,嗯,就此別過。」景文拍拍他肩膀,和九娘一起離開。
順著小道一路前行,片刻又來到一處岔路,這邊竟也是有布下了哨。
「來者何人!」遠遠的對方就大聲喝道。
「我外送的!」景文喊回去。
原本一臉肅殺的九娘臉色一愣,撇頭問道:「什麼是外送?」
這一問竟是與對方哨兵同時出聲。
景文只是微笑不答。
「我們大小姐都帶來了,還不讓你們寨主來迎,清點嫁妝?」景文大呼。
「哈,算你們識相,我們這就去。」
「你這是說什麼渾話!」九娘羞怒道,倒也忘了他中士的身份。
看著那兩大漢其中之一急急忙忙的跑開,另一人走了上來,景文閃過一抹厲色。
「兵不厭詐,你未來若是要統領一方,就不要太老實。」景文邊說邊打個手勢,颼的一聲那走來的大漢當即倒地,悶哼一聲沒了聲息,「毗濕奴,把剛才那些屍身都拿來吊到樹上去。」
「這是做什?」九娘知他有意栽培自己,倒也主動發問。
「擾亂軍心的小招數而已。」景文一抹奸笑在臉上浮現,左邊揚起的嘴角都快與眼角相接了去,那股邪氣連九娘都是一怔。
見佈置完成,他與九娘交代了一下計畫,讓她與鐸兒迦們遁入樹林。
他把裝備讓鐸兒迦們保管著,往地上抓了點泥往臉上塗抹了點,自己孤身一人深入小徑,沒多久便遇上了一大夥人,人數約在百人左右,剛剛跑開的一個哨兵便在前頭領路。
「二當家,就是他,那個送他們大小姐來的大漢!」哨兵一看到景文馬上對著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喊道。
「哦?可他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那個大鬍子一臉狐疑道。
只見景文蹲在道旁,雙手抱頭,一臉驚恐,衣衫還有些不整。
「欸欸!你們大小姐咧?」
「有鬼啊!鬼啊!」景文失聲大喊道,「大小姐給鬼抓走啦!好多人都死啦!」
一邊驚叫著,他一邊拔腿狂奔。
眾人皆是一呆。
「哪來的什麼鬼啊?」哨兵傻愣道。
「你確定他們大小姐剛剛跟他在一道,那個瘋漢子?」二當家奇道。
「千真萬確啊,二當家。」那哨兵有些發矇,猛地想起什麼,大叫道,「唉呀不好,剛才見他們大小姐眼神呆滯,莫不是
眼見天色漸暗,眾人硬著頭皮跟了上去,二當家警覺的提了提大刀,忽然一個什麼東西滴在幾人頭上,他們反射動作的抬頭,卻看到幾具無頭屍被倒掛在樹上,往臉上抹去,果然是血,不禁大駭。
「那個傢伙呢?」二當家抬起大刀備戰,眾人瞬間警覺起來。
「在前面!」哨兵低聲道,只見景文單腳被綁了麻繩,倒掛在一棵樹幹上,看似暈厥了過去。
二當家緩步向前,全神貫注。走近一看,景文一臉血跡斑斑,二當家對哨兵使了個眼色,那人馬上伸手去探他鼻息──
「喝!」景文忽然睜開眼睛大喝一聲,嚇了那人一大跳,他往後跌坐的瞬間,這才看到那駭人的一幕。
一群持盾及手斧的戰士們將他們團團包圍,臉上畫著詭異的圖案:四隻藍紫色的手,中間一根金剛杵,由於沒有露臉,看上去真的與鬼無異。
「有埋伏!」眾人皆是退了一步,往內圈縮了縮。
「這個該死的傢伙!」二當家大怒,抄起大刀就往景文斬去。
景文早已一個縮腳,身體一曲,把腳從繩圈中抽出來,同時拔出腰際的一對精鋼拐棍,一個旋身格黨開斬來大刀。
「裝神弄鬼,算什麼英雄好漢!」二當家怒道。
「我是軍人,不是英雄好漢。」景文奸笑著,淡淡道,「毗濕奴,全殺了。」
這群鬼魅般的戰士們圍了上來,他們方陣堅實,密不透風,瞬間砍倒刺死了不少人,二當家大駭,揮舞大刀往一排方陣盾牌斬去,差點砍倒三四人。景文也嚇了一跳,沒想到竟然有人力大至此,那二當家見他雙持拐棍,又不急著躲進方陣之間,大怒。
「好小子,我來會會你!」說罷提著大刀往景文便是一斬。
景文一個側身閃過,左手拐棍以手把為圓心旋了兩旋,右手則抓著另一把拐棍甩出長端,作勢要刺出,那二當家見狀要閃,沒想到他左手藏到身側,右手轉拐為盾,左手瞬間改拉長端之末,往二當家腰部招呼過去,這一變故他反應不及,腹部吃痛往前一倒,馬上用大刀長柄穩住。
身後的甲兵們可不管這些,往他背後就招呼了幾長槍,頓時鮮血灑了滿地。
「你這小人!」二當家看到是他授意讓幾人從背後放暗槍,登時嘔了幾斤血。
「你們綁了我們葉老先生作為要挾,我這也是禮尚往來罷了。」景文不屑道,從旁邊取了他大刀,眼睛眨也不眨手起刀落,讓他屍首分離。
「中士,現在呢?」見場面清理乾淨,除了挨二當家一斬的三人傷勢較重,盾都給斬壞了,其餘人竟是僅有輕傷,九娘趕緊走到他身邊。
「眼下寨中諸多駐守,我們不必著急,以靜制動,埋伏在他們寨外,待他們出來各個擊破,」景文忽然一凛,「我有點擔心他們可能敗面具現時會想跟我們拼個魚死網破,對葉先生他們不利,分十五個精明點的毗濕奴跟三十個鐸兒迦去準備營救。」
「我們已經以寡敵眾還要再分兵出去麼?」九娘有些擔憂。
「拜託,我們誰?」景文傲然道,「不過一群烏合之眾是能耐我們何,我只是想盡可能全員生還回去才不直接攻寨的。」
九娘瞪大眼睛,沒想過有全員生還這種事。
「你記得了,能以少勝多,又全身而退的才是精兵,人才最是難得,萬萬不能隨便喪生。」
「那你還教線列步兵陣了。」九娘嗔道,想想自己平白挨了許多沙包。
「那是訓練你們膽量,懂不。」景文佯怒的捏了她臉頰一把。
這個無心的舉動卻是牽起九娘心中暫且平息許久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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