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伊人独念(1 / 2)
第19章 伊人独念
第二天,二人吃过早饭,便来见安管家,他们拒了安管家的挽留,更是将大将军所赐银两一概不要,辞别而去。
张道陵又邀金蝉与他同去寻仙,但此时金蝉因思念故寺,归心似箭,只得将心中想法告诉了张道陵,仍要回寺去。
张道陵体他心情,当下将身上所戴着的一个连在一起的两个小木制圆环赠与金蝉道:“此环名叫阴阳环,仍桃木所制,代表‘阴阳循环,周而复始’之意,希望日后咱们二人还能再见面,望金蝉兄弟收下为念。”
金蝉推辞不过,只得收下。二人恋恋不舍地挥泪别去。
金蝉目送张道陵远去不见,心中犹自不舍,过了好一会才转身欲行,听得熟悉的吱吱声,他心中一喜,见声音是从一墙角洞中发来,忙走上前,将所背包袱放下,只见两道身影,飞快地钻入包袱中,不是小白、小黑是谁。
金蝉背起包袱,心想这几日可不知她们跑到哪里去了。今天趁着天色还早,我得赶紧赶路,天黑前好能找个借宿地方。
此时街上,行人渐多,金蝉正向前走着,忽听得后面有人呼喊,似是叫他,他回转头来,果见后面有一人正在追赶,边跑边喊:“小师父、小师父,等等我。”
金蝉大奇,站下来看个究竟,待那人近前,果然识得,正是邓府中的仆人邓福。
只见他跑的气喘吁吁,见金蝉站住,才松了口气,走上近前道:“小师父,你脚步真快,安总管命我去追你,这可多大功夫,你就已走到这了,再晚点还真追不上你了。”
金蝉奇道:“小哥,安总管找我何事啊。”
邓福笑道:“好事,听安总管说,是我家夫人找你。”
金蝉奇道:“你家夫人,为何找我?”
邓福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想是听将军说了你的事,夫人信佛,为此又要见你吧,哎,你别管那么多了,先和我回去吧,到府上你就明白了。”说着不容分说,要将金蝉包袱夺过,好拽金蝉回去,金蝉忙一躲,让过包袱,答应与他回去,邓福这才放心,拉着金蝉又回了邓府。
进了邓府,只见安总管正在府前训话,命家人们好好做事,莫有懈怠,否则逮住就是重罚。见金蝉来了,才挥手让众人散去,亲自迎上来对金蝉笑道:“小师父,你与我府有缘啊,来、来,且让邓福带你去更衣,一会我家夫人要见你。”
金蝉一怔,心想见一见面还用更什么衣,可仍是点点头,跟着邓福来到一处房面,推门进去,见里面热气腾腾,原来是个洗澡之地。
邓福道:“小师父,你先洗澡,我去给你准备衣服去。”说完不管金蝉,直接关上门走人。
金蝉心想这必是将军府里规矩,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当下将包袱放下,见左右无人,嘱小白它们先出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待此地事完后再走。小白、小黑知他年少好羞,吱吱两声,出门隐去不见。
金蝉进入内屋,见地上有三个大木桶,一个里面已放好了水,一试水温,凉暖正合适,另有两个大桶,一凉一热,准是换水之用。
他上了内屋房门,开始洗澡。他这一路行来,风尘仆仆,这一澡洗的,可真是费了时间,刚刚洗净,就听见外面来人说话,正是邓福,只听他笑道:“小师父还上了门,也罢,我刚给你准备的新僧衣,先放在外室,你一会出来穿这个吧,你那身就、就别穿了。”说完听声音又出去了。
金蝉洗净后,开了内门,果见外面门口一凳子上放好了一件僧衣僧袍,正是春秋季穿,而且穿上大小正合适,远比白马寺充人数时临时找的那身舒服。
他换上舒适衣服,立时感觉身轻气爽。当下将澡房收拾了,又将所脱衣服就水洗了,正打量何处晾晒,只听小黑在旁边说道:“大哥哥,你洗完了真白真俊啊。”
唬的金蝉险些将衣服扔到地上,紧张地问道:“我洗澡时你们没出去吗?”
小白笑道:“我们听你出来换好衣服,才进来的,没看见你洗澡。”
金蝉这才松了口气,恼道:“你们不能这样说进来就进来了,要知道……”他本来想说男女有别,但一想这是两个耗子,又把话咽了进去。但这一副窘态惹得两只小耗子偷偷地笑起来。
忽然,只听小白嘘了一声,二鼠不再言语,金蝉一怔,这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只见邓福进来,一眼看见他换了衣服,叫道:“小师父,你穿上这衣服可真精神啊!”又看他手中拿的衣服,笑道,“这件你还留着干嘛。新衣服有的是,这件就丢了吧。”
金蝉忙阻道:“不可,烦小哥给我找个地方好晾一晾。”
邓福无奈道:“小师父真是会过,好罢,给我,我一会与你晾上去,你先随我来,我家夫人有请。”
金蝉只得先与他出来,二人又顺着街向北走去,直进入了三层仪门,只见这里的正房厢庑游廊,悉皆小巧别致,不似前府的那边轩峻壮丽,且院中随处之树木山石皆在,二人来至一垂花门前,邓福笑道:“我且住,不能再往里去了,小师父到里面听人吩咐就是。”
金蝉谢了邓福。这时从里面走上来一个婆子,邓福忙上前笑道:“董姐,这位就是夫人找的小师父。”
那婆子点点头,先上来上下打量了金蝉几眼,才道:“老爷今早起与夫人闲聊时说起这位小师父,听说这位小师父佛学精湛,夫人想请小师父为她说法。听说差点就追不上了?”
邓福笑道:“是啊,亏了我腿快,在城门处才追上小师父的。”
那婆子听了道:“好,我与夫人说你好使就是了,这位小师父,请随我来吧。”于是金蝉随着婆子,进了垂花门,只见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
转过插屏,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再来到一小小的三间厅,那婆子道:“夫人此时在后面佛堂诵经呢,你且在这厅里坐着等会。”
金蝉听了点点头,找一偏座坐了,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地打坐起来,不再向外看上一眼。
那婆子见状,也不言语,直向后院而来。这佛堂前台矶之上,正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一见她们来了,便忙都迎上来小声问道:“刚才夫人还念呢,可请来了。”
董姐笑道:“这不,在里面坐着呢吗。”于是三四人都伸直脖子,向南厅望去。
董姐一面笑骂道:你们可不要打扰了小师父清修啊,一面进得屋来,对里面一人回话道:“玉兰姑娘,那小和尚被邓福找回来了,现在南厅侯着呢。”只听里面一个甜美地声音传来,道:“好的董姐,我知道了,夫人正在诵经,一会功课做完了我告与她知。”
那董姐不再说话,只轻轻地退出来,又对外面的丫环们冷了下脸,示意她们不要大声,院子瞬间又静了下来。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那董姐听到外面一丫环道:“董姐,夫人有请这位小师父。”
董姐忙起身招呼金蝉,金蝉那遇到过这等场面,经过那些丫环面前时,只觉得那些少女目光顿时齐刷刷地都盯在自己身上,让他脸皮发烧,心跳加快。要知自打他出娘胎来,从未遇到过这么多的少女。一时间竟觉在白马寺众人面前答当今皇帝的问题与之相比竟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一走进佛堂,闻着那熟悉的香火味道,金蝉立时找回在寺中感觉,心神立定。
佛堂里光线较暗,虽日头从门窗中射进光来,但烟雾缭绕,金蝉定了定睛,只见莲花座上供着观音菩萨佛像,香案上摆着供果、佛香。
香案前摆着三个绣墩,左右首各放着两个,左上首坐着个五十来岁的贵妇,正闭目养神。下首也坐着一名少女,但只见她螓首低垂,正看着手中拿着一张丝帛,似又在桌子上一张丝帛上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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