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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个人痛苦道:“我不想吃鱼了,我就想喝个番茄鸡蛋汤。求求你们,谁去跟实验室领导打个报告?就说我后悔了,我想去和我的同事站在一起,让我去检测变异植物,我不怕苦也不怕麻烦,更不怕天天睡帐篷当野人!”
同样坐在座位上埋头苦吃的另一个人冷呵一声,她还想给领导打报告呢。原本以为海上检测在实验室里是个美差,以前吃一顿要花上半个月工资的海鲜大餐现在顿顿都能吃。
结果还是她太天真了。第一天的人工测试的时候,她对着自己面前上来的每一条鱼、每一盘海鲜都能细嚼慢咽,甚至点评一下船上厨师的手艺。
第五天的时候,她面对着自己面前那红彤彤张牙舞爪的大龙虾内心毫无波动。
第九天的时候,她左手大龙虾钳、右手帝王蟹,撕扯之间深深反省了自己的错误,感觉自己现在受的罪,都是当时报名时脑子里进的水。
现在是第十五天,如果不是在内心催眠自己这是为了工作!为了研究进展!我这是在为全世界而吃苦受罪!她现在隔着五十米闻到那熟悉的海鲜味道都要神经反射性呕吐。
旁边有男生发扬风格,抽空给她喂了一片小药片,还说:“吃个健胃消食片。”
女人吞下健胃消食片,奄奄一息,连声音都是如此的弱小、可怜、且无助:“实验室那边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派人过来接我们的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原来以为做检测员只要会摆弄实验室里的那些仪器就行了。后来土地复苏后,变异植物仪器检测不出来,我天天被扔到植物园里去睡,弄得鼻炎都犯了,这也不算什么。
估计我当时上大学报志愿的时候打死也想不到,我当个检测员还要吃海鲜。我现在看到海鲜就想吐!呕……”
这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这几天的辛酸泪根本就打不住。再加上又有同事推着一餐车的刚做好的海鲜过来了,热腾腾的海鲜扑鼻而来的气味直接让说话的女人捂嘴呕出了声。
旁边男同事宽慰她:“快了、快了。我听说明天就有人要过来接替我们了。唉,其实还是我们实验室人手不足,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自从变异花出现后,他们这些大大小小的实验室,不论是杂牌军还是正规军,人手从来就没有说有够用的时候。
作为检测员,这些海鲜他们不吃谁来吃?这些罪他们不受谁来受?总不能让船上六七十岁了的老专家们和他们一起吃。
“而且想想,我们也不算最惨的,最惨的是刘哥他们,做完菜就地往厨房里一坐同样在吃。还有在另一片海域的小周他们,他们检测侧重的是海洋动植物的观赏性,整天泡在一堆鱼虾蟹海草里,小周和我说他都快馊了。”
听到说明天就有人来顶他们的班了,饭桌前的这些人这才稍微又有了些精神。其中一个挣扎着拿起一只足有五六斤重的大澳龙,以一种为民捐躯的壮烈心态将之大卸八块,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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