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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一开口,便要先弯起眉眼,好像那张脸不笑就不会说话一般。
“殿下叫奴婢?”
李景淮这次也没有错开眼,就看着她一双水盈盈的笑目,随口问道:“你就没有别的要说吗?”
沈离枝心里还在想这一次差事没做好,就没能分出心思去揣测出李景淮的话。
可是李景淮开口问了,她又不能不回答。
于是她睁着杏眼弯着唇,极为温顺地问:“殿下还想听什么?”
她这一反问,李景淮立即就被气笑了。
入主东宫后,旁人只会绞尽脑汁猜他的意思,哪有人会巴巴这般问他。
好像只要他提,她就能口若悬河满足他的虚荣。
可是,他看起来像是那种爱听奉承话的昏君么?
李景淮皱着眉,不由想起不久前,在玉栏之上,她的回答奴婢既是东宫之人,所见、所听、所感都只为殿下,愿尽心侍奉,为殿下分忧解难,所以殿下要处罚奴婢么?
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泰然自若、众目睽睽之下同他表忠心,可是李景淮心中却还是不悦。
随着他从思绪中抽丝剥茧,他想明白了。
是了。
那张挂名录上,沈知仪分明写得是‘请离’。
短短数日,哪来的忠心?
大风吹来得也不及她变心得快。
可看着沈离枝点漆一样的瞳仁,纯稚无邪,就像是从山灵水境突坠红尘,还未染纤尘。
“沈知仪,你忠我为主,当真出自本心?”李景淮手撑在腮边,目光梭巡在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之上,一寸寸在探究。
沈离枝颔首,认真回道,“是真的。”
李景淮牵唇一笑,琥珀色的瞳仁微微漾开一抹异色,音色一如寻常的随意,“后日卢司言大婚,你替孤去道个喜。”
沈离枝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疑惑,像是不相信他会忽然就热心于卢司言的婚事。
李景淮伸手屈指,随手从几案上拿起一把竹骨扇。
他顺手递出,扇骨一指,就宛若一把利剑指在沈离枝咽喉。
沈离枝被迫抬起的下颚,因为这柄突如其来的扇骨而不能放下,保持着仰起的姿态,睁目一动不动。
像极了乖顺听话,逆来顺受的模样。
打磨细滑的竹扇顶端弧度隆起,顺着雪颈的弧度自上而下滑动,冰凉的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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