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意大利(2 / 2)
算了,她决定还是不去多想了,这是自己去了半条命才生出来的儿子,而且就一个,不管他干什么她也只能认了,跟他生气只会祸害自己身体,反正以他的性格,漂亮的姑娘就像一颗颗彗星,她们在他的地平线上划过,然后就会消失不见了
她直接转移话题:“和我说说你在英国的事情,达弗林夫人身体怎么样
“从她处心积虑防备我与玛丽表亲说话的状态来看,好极了
对于这点,阿莱西奥也很尴尬,达弗林夫人显然是害怕这位最小的詹宁斯小姐与她两个姐姐一样,年纪轻轻的还没见过几个男人,然后一遇见表哥就丢了魂
虽然她自己在面对外甥的眼睛时,也偶尔会迷糊一下
“玛丽确实是大姑娘了
她欣慰地笑着,又算了算这年纪最小的外甥女的年纪
“我想今年还是她第一个社交季
“不,明年,姨妈希望她十八岁再进入社交界,更成熟稳重一点,不过我还是怀疑她到时能不能吸引追求者,毕竟一年时间能带来什么天大的改变,她现在整个人看起来仍像个孩子,跟莫名其妙留起胡子来的克里斯平站在一起比起兄妹倒更像父女
老公爵夫人被儿子的刻薄气得想笑:“真好意思说人家,克里斯平比你小了整整两岁
“可他从小就显得老成,如今再留个胡子,看上去仿佛比我大十岁
行吧,她觉得自己并不想一把年纪了还要跟自己幼稚的儿子斗起嘴来,她选择了先关心自己的大外甥:“那么,克里斯平今年遇见他的意中人没有?你看见她了吗?你姨妈一直很担心,怕三个做妹妹的都嫁出去了,老大依旧孑然一身
说到这,她又看了一眼比妹妹的四个孩子都要年长的自家儿子,她可真担心自己会活不到他的婚礼
“我没看见,但他显然遇见了。在那几天的乡下生活里,他整天神游,打球时神游,骑马时神游,用餐时神游,玩牌时神游,努力跟我找话题聊天时也神游,他还旁敲侧击地问过我该怎样追求女孩。我现在完全理解那种心情,这小伙子坠入爱河了。然后我也向姨妈打听了,毕竟我知道我亲爱的妈妈肯定会关心这个,姨妈看起来很不满,说他是被一个美丽而肤浅的调情者伤透了心,身为男人,简直一点自尊都不要了
可怜的克里斯平,光是听着达弗林夫人在那说,阿莱西奥就完全可以想象这位年轻的英国勋爵追在那位小姐身后一个劲哀求的样子,姑娘们从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
“莉迪亚说起话来总是那么刻薄,我想我能猜到是什么原因,克里斯平确实不适合这种明显非常受欢迎的女孩,他哪追得过全伦敦的单身绅士,不过男人被挫挫锐气也是好事,你看起来就是挫折受得太少了
“女人从不拒绝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在妈妈面前死要面子道
她微笑:“放心,总有这样的时候的,毕竟就算是耶稣都会被拒绝
“你就这样诅咒你的独生子
“别胡乱用那种词,我只是太想知道,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不是那么年轻了,你该安定下来了,也许一点挫折会是不错的催化剂
闻言,即便阿莱西奥也是一个典型的意大利人,总是依赖母亲不想离家,现在也只想逃跑
又开始了,为什么每个老太太都这么热衷于给年轻人找婚事,尤其她们自己的婚姻好像也就那样
他才刚回来,还想在乡下多呆一段时间,多跟妈妈聊聊天,而且这是他成长的地方,他也有许多东西分享
总而言之,他压根不想结婚,他也不认为这世上有任何人真心想结婚,全都是被迫的罢了。他清楚自己是什么样人,在他看来,有些神圣的承诺一经作出,便会化为达摩克利斯之剑,永远悬在他的头顶
但他也实在不想惹母亲生气
“全能的基督,这样的话可太伤人了,妈妈,难道我快三十岁了就不再是你亲爱的阿历了
老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这辈子从没有那么叫过你,阿莱西奥
好吧,她说的是实话,哪怕有再多人用各种方式简洁亲密地叫过他,在他亲爱的妈妈这里,他一生都是阿莱西奥,从未改变,她喜欢在儿子生命里保持一种奇怪的特殊性
她继续道:“结婚不是什么坏主意,我的孩子,一位年轻美丽的妻子,她会帮助你从管家的痛苦里解脱出来,让你的生活更舒适,还有之后的几个孩子,这么大的房子很适合玩捉迷藏
“是的。”阿莱西奥笑道,“但除了这些好处,也有不少弊端,她将随意地挥霍我的钱,并借妻子身份理直气壮地指挥我的一切,还希望我时刻向她汇报行踪,我要是在社交场合没把眼睛固定在她的身上,她就会疑神疑鬼,跟我吵架。而且所有女主人都会希望证明自己的才干,她会弄出一大堆的宴会与家庭聚会,指望我可以与全世界成为朋友,她还会像每个好品德的贵妇一样热衷于慈善,时不时带一堆女人过来叽叽喳喳,操办各种活动,天呐,结了婚,我永无宁日了
她瞪了他一眼:“原来我对你父亲而言竟然是个这么可怕的女人
“不,妈妈,爸爸经常和我说,能娶到你,都不知道从梦里笑醒了多少次,可有些幸运儿全世界只有一个
儿子油盐不进,还满嘴甜言蜜语真是麻烦事,她想,当年就该把他踢到英国受教育,而不是整天跟满肚子花花肠子的意大利人泡在一起
她只能懒得管他,之后他们又谈了一些关于英国的事情,直到老太太显然有些困倦,阿莱西奥才起身向他的母亲告辞
他迫不及待,走得太快,就在他出门的一瞬间,他听见他的母亲好像又开口对女仆说了什么有关自己的事情,但他没有听清楚,也没有多在意,直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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