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非草木(重修)(2 / 2)
粗麻翻覆碾磨肌肤,旧疤添新伤,火蚁噬咬般辣痛滋味。她料想一定出血
半晌,司机忙碌碌折返,汽车再度发动,飙驰于车水马龙。她合上双眼,不过须臾,惆怅雨声重新浸没感官
“伸手
突然的声音命令。她一怔,不明所以。似乎嫌弃那慢半拍反应,乌鸦猛然捉过那对细骨伶仃手腕,令她上身一阵歪斜
“你搅边科?唔好玷我(别碰我)。”詹秋笙紧绷绷地问,体内兴起挣扎,纵使力不从心
他只是用力握着,懒得多费口舌。“唔想挨打就乖乖地坐响处,咪喐身喐势
冷凉刀锋强硬钻进腕内窄缝,她动弹不得,心中不禁七上八下
双腕倏尔一轻,绳索擦过下坠,沉闷的落地声。一时间,她仍维持着原有姿态,手臂颤抖着悬于半空,仿似不得要领
“系咪真痴线啊?”乌鸦好整以暇地看她宛如惊弓之鸟不知所措,但觉有些兴味,“嗱,摞住
软滑细薄的物什卒然攀住大腿。詹秋笙定一定神,双手向前摸索,触及个中一条崎岖不平的凹凸小道——是拉链
“限你一个字内换咗,唔係我帮你换啰。”他斜坐沙发椅上发号施令,似捉弄调笑一般,视线闲闲滑过胴体。潮湿茏色衣裙严丝合缝,曲线一览无余,美中不足是胸脯缺乏沟壑,胜在肤色干净透亮,维港入夜风光也不遑多让——他不是没有意动
但转念一想,既然以女伶名义带去给骆驼过眼,至少行该妆饰得体,不然披头散发形似落水鬼,成何体统
“在这?有冇搞错!”她眉心蹙动,面庞因羞恼而滚烫起来
“仲剩低四分钟。”一问一答,双手枕在脑后,他口吻理直气壮
个扑街咸湿佬!她刚想发作,然而右颊犹在隐隐作痛,亦知他讲得出便行得到。再问、再辩,都是徒劳,唯有咬紧牙忍气吞声
脱衣如蜕皮。衣襟下摆掀过颅顶,颈项抻直,手臂一捋,利利索索地挣脱。只可惜,若无忸怩之姿,色相上便不够靓丽沟人,即使大片裸露也无法补足风情。乌鸦接连打了两个呵欠,百无聊赖地撩起眼皮,却霎时定住,心中蓦地诞生一种强烈的憎恶
一道日远年湮的白色闪电由腹部放射,衍伸左肋,末梢似枝干黏缠着环过腰际,鲜明夺目
记忆可消,伤痛会褪,只有疤痕,永垂不朽
约莫两三拍心跳过后,兰色裙摆轻巧散落,印迹期艾地遮掩于织物花纹的笼罩,无影无踪。神使鬼差之下,他兀自松落口气
“点搞嘅?”他随口询问
詹秋笙低头默了一瞬,迅速锁合拉链至最后末节,安详答道:“车祸
男人故作遗憾地嗤笑摇头:“好可惜,你做唔到鸡,冇人睇著呢笪(伤疤)仲有兴致喇
女郎充耳未闻,抬手拢住潮湿鬓发,一昧整理仪容,不理睬他
“雄哥,到咗。”肥尸转头向他提醒,目光偷摸着在二人之间悄然逡巡
乌鸦嗯咗一声,视线顿在她冷漠面孔,冷不防攫住那只瘀痕累累手腕。她受惊般企图后撤,拉扯几下,始终没能挣开
“记住,待会进去,只讲你系唱曲嘅,唔好乱问,唔好乱讲嘢
她一愣,灵机微触,继而反诘:“吓,陈生同我倾条件
“嗱,你唔系话左右都系卖,”他答得阴阳怪气,煞有介事。“卖命或卖身,总要择一样。既然做唔到鸡,只好替我卖命咯
如今箭在弦上,难道我仲有命可拣?她深息,心不甘,情不愿,合着苦涩默默吞落这些字眼。若果人生注定是场悬崖峭壁之下的虚空,她只想知道,是否下坠永无止境
“唔该陈生带路——————————————————
悭妹:指钱财上比较节省或是吝啬的女孩
之前那章删了是因为发现po有个粤音里独有的字识别不出来后,竟然把后面的内容全给自动删掉了:) 为了避免观感上不够连贯就删了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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