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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由于参照现实的原因,她对二者的认识有些偏差,她刻板地把爱情看作是华而不实,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她的父母。即便徐言芳向她灌输“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给爱情”这样的理念时,她也不以为意。
所以,徐闻忆的青春期自然与暧昧的少年恋情毫无牵扯。
她以为,徐闻君是和她一样的。因为他们曾约定过的,永远不要变成像爸爸妈妈一样的人。
但是,现实似乎恰恰相反。
过往的约定像个反噬的可怖魔咒。
她开始像爸爸一样易怒易躁,所以,他也开始像妈妈一样开始为情感伤?
他们似乎在越走越远。
徐闻君信手拈来的谎言越来越多了,他明知故问“为什么会不在”,却又自己暗度陈仓。徐闻忆其实隐隐有所察觉,但她以为只要自己假装不戳破就好了的,现在她发现人真的骗不了自己,真相再弯曲也会最终浮现,像沼泽中盛开一朵的白莲,悲哀在沉醉中间。
不安、难过、烦躁……徐闻忆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有些哽咽,连带身体一起轻轻颤抖。
像是某种应激反应,徐闻忆急切地想要破坏、拆解、剪断、砸碎什么,巨大的声响会带来最及时的反馈,给予她安定感,就像扔掉那盘苦涩无比的炒黄瓜。
可是除了旁边躺着的徐闻君,她够不着什么东西,甚至握不住自己的泪流。
她不能起身,怕打扰正在酣眠的徐闻君,最近为了照顾情绪像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的,毫无生活自理能力的自己,他太累了。
于是徐闻忆小幅度地慢慢侧过身,背对着徐闻君,她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因为指甲被修剪得圆钝,所以只能浅浅地嵌入手臂表层皮肤。
然后,她被抱住了。
在胸前交叠的双手被打开,又被温柔地握住,一齐放在身前,温热的吐息就在耳边。
黑暗里,只有被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但徐闻忆内心依旧焦躁。
徐闻忆想起小学时,她的同桌因为参加姐姐的婚礼请了一天的假,隔天来到学校时同桌递给她一颗红色的喜糖,向她分享了自己参与婚礼的激动心情。徐闻忆记得她当时很不合时宜地问过一个问题
“不会觉得难过吗?”
她记得同桌的回答是
“只有一点点,因为姐姐要搬出去住了,但是我又多了一个新的家人呀!”
她觉得同桌说得根本不对。怎么可能只有一点点难过呢?
她的哥哥有了喜欢的人,她好像成为了他的累赘,他不可能照顾自己一辈子……
一旦清楚地意识到这些,她就感觉酸涩无比,像生柠檬在胃里发酵,像切开的洋葱熏出无尽的泪流
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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